
保羅·克利藝術作品展於巴黎蓬皮杜中心 - 回顧展
你能在一天內做什麼?你可以做夢,你可以笑,你可以墜入愛河。或者,也許你可以在參觀工作中的諷刺,一個保羅·克利作品的回顧展,來實現這三者,該展覽目前在巴黎的蓬皮杜中心展出。正是克利曾經說過:「一天足以讓我們變得稍微大一些,或者在另一個時候,稍微小一些。」在IdeelArt最近的參觀工作中的諷刺的日子裡,我們體驗到了這兩者。克利作品的宏偉和光輝讓我們感到謙卑,確實讓我們感到有些渺小,特別是當我們考慮到展覽中大約250件作品僅僅是克利一生中創作的10,000多件藝術作品的四分之一百分之一時。但這個展覽也讓我們變得更大。克利作品中顯而易見的幽默和洞察力讓我們煥然一新,讓我們微笑,讓我們做夢,讓我們墜入愛河,讓我們驚奇,並一次又一次地讓我們笑。
保羅·克利藝術作品的幽默
在工作中的諷刺展覽中,有一件展品展示了一則新聞剪報,廣告克利於1945-46年在倫敦國家畫廊的展覽。這則剪報顯示了克利的「恍惚中的傻瓜」的複製品,或者如剪報所稱的「恍惚中的白癡矮人」。圖片下方有一條註解,歸因於一位名為「艾普斯坦」的人,顯然是英國雕塑家雅各布·艾普斯坦,克利的同時代人。這條註解寫道:「就像塗鴉一樣。」的確,保羅·克利的美學中有許多元素可能會讓觀眾發笑,將他的畫作與孩童般的塗鴉相提並論。這只是他風格中讓我們在整個展覽中面帶微笑的元素之一。
這些童稚的元素在克利的雕塑美學中也顯而易見。克利並沒有創作很多雕塑作品,少於100件。對於工作中的諷刺,策展人獲得了他最好的作品之一,木乃伊面具中的死亡。這件標誌性的作品乍看之下像是海灘上某個被遺棄的沙堡的殘骸,或是一個小孩的黏土作品出現了可怕的錯誤。它不可避免地引發微笑。但就像他的所謂塗鴉一樣,這件雕塑中有著克利幽默感的更多內涵。克利不僅僅是在開玩笑或是原始。他是在挑釁。他在對他的前輩、同時代人、自己,以及創作藝術的行為進行諷刺的嘲弄。
保羅·克利 - 兩個人相遇,各自相信對方地位更高,1903
遊戲中的諷刺
與其僅僅展示保羅·克利的藝術作品,蓬皮杜的策展選擇將克利的諷刺幽默感置於工作中的諷刺的核心,試圖讓我們認識到作為人類的保羅·克利。正如克利的兩個人相遇,各自相信對方地位更高,來自他的版畫系列《發明》,克利是一位極具才華的插畫家。那麼,為什麼一位如此擅長繪畫的人會創作看起來像是塗鴉和泥塊的作品呢?
克利感到矛盾。他才華橫溢,受過良好訓練且勤奮工作,他相信藝術能夠改變世界。但他也感受到過去的重擔。他意識到作為一名現代主義藝術家所承受的負擔,與古代的偉大相比。他覺得自己和許多同時代的人有時對自己和他們的想法過於認真,因此他以幽默和諷刺找到了平衡。克利是一位諷刺家,經常諷刺他的朋友、他的英雄甚至他自己。
保羅·克利 - 北方植物的和諧,1927
克利與畢卡索
克利特別喜歡對他那個時代的其他著名藝術家進行攻擊。他的畫作笑的哥特式模仿了羅伯特·德拉內的奧爾菲斯特作品,克利在創作這幅作品的前一年遇見了德拉內。這幅畫的標題對哥特藝術的陰森聲譽進行了諷刺,這同時也暗示了像奧爾菲斯主義這樣的抽象趨勢被過於認真對待。克利還在包豪斯任教,創作了許多探索他在那裡的同事所追求的思想的作品。他在像北方植物的和諧這樣的畫作中使用了網格,並在像滿月之火的作品中參考了幾何抽象。
克萊的最大對手據報導是藝術家巴勃羅·畢卡索。克萊的一些明顯塗鴉融入了立體主義的形式和形狀,似乎在嘲諷這種風格試圖描繪四維空間的努力。一個典型的例子是1916年創作的畫作《奇蹟的呈現》。克萊似乎認為立體主義者的作品平淡無奇。也許通過將畢卡索的意象轉化為卡通,他只是想稍微輕鬆一下氣氛。是的,這可以被視為嘲諷,或者也可能僅僅是試圖從不同的心態探索他們的想法。克萊也可能對畢卡索的成功感到嫉妒,這一想法在克萊1939年的畫作《名聲》中有所暗示,該畫作翻譯為名聲,並模仿了畢卡索1930年代超現實主義作品的美學。
保羅·克利 - 玩具,1931
人類克利
在第一次世界大戰期間,他擔任飛機技師,克利開始將機械零件融入他的作品中,創造出看似去人性化的作品。例如,他1922年的作品Zwitschermaschine,或稱啁啾機器,展示了一排看起來怪異的鳥,顯然是由手動曲柄驅動其發聲。正如《工作中的諷刺》所指出的,他甚至曾預言性地打趣道:“機器什麼時候會開始生孩子?”這句看似幽默的話揭示了克利諷刺感的秘密來源是痛苦。
他承受著恐懼的重擔,擔心他的藝術可能無法滿足他所處時代的需求。他因為對藝術表達嚴肅事物的需求與他相信藝術並不像它所假裝的那樣嚴肅或重要之間的衝突而感到痛苦。《工作中的諷刺》的成功在於這個展覽直接深入探討了這種衝突。作品的選擇展現了克利的才華,與他的自我貶低並存。它同時將他和他的作品呈現為比生活更大也更小的存在。
特色圖片:保羅·克利 - 《名聲》,1939年
所有照片由 IdeelArt 提供